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杭州,是一座拥有“逆天改命”般创造力的城市。世界上很少有城市像她一样,既没有得天独厚的自然禀赋,也缺乏长期以来的政策支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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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版:旅游

杭州:潮起亚细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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杭州:潮起亚细亚

2023年09月29日

杭州,是一座拥有“逆天改命”般创造力的城市。

世界上很少有城市像她一样,既没有得天独厚的自然禀赋,也缺乏长期以来的政策支持和资源倾斜,却以五千年文明的时长为尺度,不断地改造自然、迭代自己,从“人或为鱼鳖”的江河横溢之地,硬生生造出一座“人间天堂”。

5000年前,良渚人在这里造出了一座面积近300万平方米的雄城,造出了中国迄今发现最早的大型水利工程,发出五千年中华文明的先声。

1000年前,苏东坡上书《乞开杭州西湖状》,在他前后几百年、十几位“杭州主政官”和无数劳动者的努力下,造出了一座定义中国之美的湖泊,西湖。

45年以来,无数的杭州籍民营企业家成为时代的“弄潮儿”,“电商之都”、“互联网之都”……这片土地更是见证了一批批的“造富”神话。

钱塘江时代:蛮荒之地的转身

浙江,本就是一条河流的名字。

钱塘江穿省而过,如同书圣笔下银钩铁画、曲曲折折的“之”字,因而又名“之江”、“浙江”。作为浙江人的母亲河,它以一己之力贡献了省名和省会名,也就是浙江和杭州的古称之一“钱塘”。

在水患泛滥的“钱塘江时代”,良渚人率先出手造物。他们在水边高地上,造出了一座面积近300万平方米,与颐和园相差无几的雄奇古城;在都城之中,更有大大小小十几条堤坝,共同构成了当时世界上最宏大的堤坝系统;古城内最瞩目的莫角山土台,总土方量更是与古埃及的大金字塔相当。

除此之外,良渚遗址中还发现了总面积5600平方米的稻田遗迹,证明了稻作文化的兴盛;出土了葫芦、甜瓜、桃、梅、杏、柿、芡实、菱角、贝壳、猪骨等遗存,一份穿越千年的“杭州食谱”跃然纸上;更有大量精美的玉琮、玉钺、玉璧等玉器,象征着地位和丰饶。

这个延续千年、强盛富足的文明,或许因洪水、战争等原因消亡在了历史长河之中,却掀起了杭州这片土地上人类改造自然的大幕一角。

约2600年前,随着钱塘江带来的泥沙越积越多,一个由岬角之间沙洲截断海水而成的“潟(xì)湖”,初步显露峥嵘。没错,这就是西湖的前身。

然而彼时的杭州依然蛮荒,秦二十五年设钱唐县(唐朝才讳称“塘”),相传当年秦始皇带着李斯、胡亥一路东进,汹涌的钱塘江让千古一帝也望洋兴叹,只能从上游富春江找了狭窄平缓的江面渡过。

到东汉,在官员华信等人的倡导下,杭州人民将钱塘江和潟湖之间堆积的泥沙,加固升级,形成一道“防海大塘”,于是两者彻底分开,自此以后,江是江,湖是湖,相濡以沫,不如相忘于江湖。

西湖时代:顶流名人收割机

在中国所有的湖里,西湖最傲娇。

她就像是一幅贯穿古今的名画,集邮似地凑齐了历朝历代数以百计名家的印章,人家得一便奉若瑰宝,恨不得束之高阁,挂起来裱起来,逢人必言“xx之乡”、“xx故里”,但西湖便是西湖,它不倚仗任何风流人物扬名,反倒是文人墨客以未到西湖为憾。

然而治理西湖的初衷,其实并不是“造景”,而是为了耕地和居民的水资源。

自华信筑堤、江湖分离之后,大凡能在杭州留名的主政之人,都有过治理西湖、保障民生之功——或者你也可以称他们为:“杭州市长”。在西湖独步天下的风景背后,其实是一部呕心沥血的杭州建城史。

今天我们所知的“杭州市长”里,苏轼与白居易最为知名,大抵是因为他们既是政客也是文人,在课本中“上镜率”高,算是“明星市长”。但事实上,仅唐代的杭州刺史就有99人,其中大多都勤勤恳恳,造福一方。

白居易自不必多说,“未能抛得杭州去,一半勾留是此湖”,他将西湖视为杭州的立城之本,不仅开发出西湖在农业灌溉、防洪抗旱方面的价值,更是凭借自身的文人名气,将西湖的文化属性宣扬天下。

大唐的最后一任“杭州市长”——或者我们更多称他为吴越王钱镠,同样在治理西湖上功勋卓著。他甚至专门成立了一支清扫西湖淤泥、日常维护的队伍,名为“撩湖兵”,足可见其“百姓藉湖水以生,无水即无民”的执政理念。

据今天大约1000年以前,北宋的元祐五年,世界上最懂西湖的男人,苏轼,上书了一份历史性的文件《乞开杭州西湖状》,给这方湖水赋予了一个绝佳的比喻:“杭州之有西湖,如人之有眉目,盖不可废也。”

这座江湖塑造的小湖,本该如同无数潟湖的命运一样,逐渐淤塞废弃,正是杭州无数官员和劳动者的同心协力,才得以留存至今,甚至成为中国名人最青睐的所在。

它或许是最受欢迎的名人陵园,既有无限柔情的“钱塘苏小小之墓”,也有“精忠报国”的岳飞,有“要留清白在人间”的于谦,有“也留正气在乾坤”的张苍水。就在这日日莺歌燕舞的西湖边,却始终有中国人不屈不挠的精神代言。

他也是新思想传播的场所,近代以来,这里涌现了湖畔诗社、西泠印社、国立艺专等艺术阵地,甚至就连后来的共和国宪法,也是在西湖北山街84号的院子内完成了初稿,因此,新中国第一部宪法的初稿还有一个名字,叫作“西湖稿”。

大运河时代:杭城千年造富史

西湖是杭州的面子,大运河是杭州的里子。

苏轼说西湖如眉目,人无眉目则气质全消,那么大运河就如筋骨,人无筋骨则无以立身。西湖让杭州成为文人的圣地,大运河则是支撑起这片繁华盛世的经济来源,贡献了杭州一脉相承的商业基因。

隋大业六年(610年),中国版图上多了一条贯穿南北的大河——不过要注意了,这可不是如今的京杭大运河。它北起涿郡(北京),南抵余杭(杭州),中间则在洛阳拐了一个“人”字形的弯。开凿大运河,称得上泽润千年,杭州的繁荣,至此拉开了序幕。

运河带来的水运便利,让杭州迅速地发展成一个“珍异所聚”、“商贾并辏”的商业城市,从此以“东南名郡”见称于世。其中盐业的繁盛,隐隐还影响了另一位将杭州捧上神坛的人物,他出身草莽,最初只是一个贩盐汉子——这就是那位,文可“陌上花开缓缓归”,武能“一剑霜寒十四州”的吴越王,钱镠是也。

一座城市的气质往往和他历史上出现的人物息息相关,如果非要选个人,杭州更像这位“保境安民”的吴越王——杭州绝非铁血刚硬之都,也非野心勃勃的龙兴之地,更不是决定天下兴亡的百战之城,她是不消磨人的温柔乡,是不逼迫人的英雄地。

这种温和气质,非常有利于杭州的商业环境,也无怪乎南宋政权几经辗转,最后依然选择了在杭州“偏安”。

宋人南渡,让杭州的繁荣程度达到了巅峰,甚至有学者认为,当时拥有100万人口的临安城,已然是世界第一大都市。在这座造富之城里,皇亲国戚、王侯将相成了实力强劲的小群体,小手工业者、小商小贩、工匠以及农民们,则成为商业文明的主动力:

在这里,作坊、团行、酒楼、茶馆、瓦舍比比皆是,灯火通明的夜市,昼夜迎客的酒楼,行走江湖的艺人,通宵叫卖的小贩,不断涌入的游客……勾起了一幅灵动活泼的南宋生活画卷。

东海时代:弄潮儿向涛头立

在古典江南的余晖落幕后,杭州迎来了更为广阔的:东海时代。在这一时代,杭州凭借绵延不绝的创造力,涌现出了无数的时代弄潮儿。

作为全国民营经济的领头者,杭州已连续 20 年蝉联全国“中国民营企业500强”最多的城市,其中民营制造业500强更占到全省近三成。

在杭州持续扩张的行政版图中:互联网上赫赫有名的“萧山女婿”背后,是萧山当地繁荣的民营企业;富春江畔的诗意小城桐庐,则走出了快递江湖中的“三通一达”;千岛湖的水灌入了农夫山泉的瓶子,千岛湖养的鲟鱼产出了鲟龙科技的鱼子酱,千岛湖的水底还泡着阿里巴巴等互联网企业的数据中心。

招聘软件显示,杭州近年的平均薪资水平位居全国城市第四,超过了广州、苏州。都说浙江人在海外创造的GDP,接近浙江省一年的GDP,如同在海外“再造一个浙江”;那么杭州作为互联网之都、电商之城,则在互联网上“再造一座杭州城”。

据统计,目前杭州已有近五万主播,直播相关企业超5000家,为全国第一,带动就业超100万人;而且2020年全国的28000家MCN机构,60%以上都聚集在杭州;更有“互联网之都”特色的是,这次杭州亚运会,也将电子竞技加入了亚运比赛项目之中。

2023年6月15日上午,亚运圣火从良渚古城中心的大莫角山采集;2023年9月23日晚,象征着1亿“数字火炬手”的金色数字人手持火炬,“点燃”了名为“潮涌”的奥运主火炬塔。

从五千年前的良渚先民,到高度数字化的大数据之都,再到每一个勇立潮头的新时代杭州人,这座城市的创造力,正如钱塘江那来自月球引力催生的潮水,一线接着一线,永不停息。

(中国国家地理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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